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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1月25日 星期五

張大春的四季,尚欠冬日──漫談張大春書籍閱讀

張大春筆記小說系列──《春燈公子》、《戰夏陽》、《一葉秋》
        這整個十一月,都在忙一些瑣事。不過雖言瑣事,卻也和自己人生有著重大的關聯,只是干係已久,不免為瑣。因而荒廢寫作一段時日,重而拾之,只能希望自己筆鋒無為倦怠。

        近來陸陸續續的將大春老師的新舊著作讀過,有些新讀有些重讀。其實大春老師的著作,自己第一本接觸到的,就是小學某個已經忘記姓名的嚴厲老師,在小學四年級時送給我的《少年大頭春的生活週記》。當時就被這野小孩給逗弄得十分高興,豈知真正的大頭春竟會在十年後成為自己的大學現代小說課老師。後來又陸陸續續的接觸了大頭春另外兩本系列作《我妹妹》、《野孩子》,其中《我妹妹》還送給了當時小學畢業,迫不得已得要搬到新竹,一位如今依然是好兄弟的「曾加」。加以國中胡看一堆雜文,〈將軍碑〉、〈四喜憂國〉皆在其列。可是這種張大春著作閱讀的「娛樂性」,在上了大春老師的課,以及閱讀了《城邦暴力團》後,被徹底的「摧毀」。

        有幸成為大春老師在輔大開授「現代小說」課程的最末一代學生,但那種上課的戰戰兢兢程度,卻比上慶公的文字學有過之而無不及,因為慶公當年教授文字學,身為系主任,一年上下來幾無笑語,可是文字學畢竟還有理路可循,最後竟然可以讓我摸得九十多分的高分。而大春老師的小說課,上學期講的是「情節」,侃侃從西方各式的文學主義談起,並從中開列為數不少的書單,猶記得第一本「課本」是約翰‧厄文的《心塵往事》新譯本,厚達八百多頁。當時,忘了是哪位玩的過火的同學沒有看書就前來上課,當堂就被大春老師給轟了出去,現在還是印象深刻。不過在那一年的磨難裡頭,倒還真的是隱約抓到了讀書的要領,至今受用。可是,小說這東西在我心中,就再也不是單純的「娛樂取向」了

        然而讀《城邦暴力團》就是另外一件「打擊」了。當時時報一集一集的陸續出版,六十九元買到第一集,就被裡面虛虛實實的張大春魔幻自傳給吸引了進去,直至第二集,都當作武俠小說來讀,可是第三集起大量參雜了中國古典元素以後(講直白一些,就是怎麼小說他媽的用了文言文!),那種閱讀進度簡直是舉步維艱,好不容易啃完了第四集,至今我還沒有勇氣重看一次!

        至此,我懂得了小說閱讀的嚴肅性。

        不過張大春作品在我的心中,總是留下了「陰影」,碰到小說時往往開始會長時間的思考了。不過近年來大春老師的寫作,卻讓我看到其細緻的一面。首先,那就是《認得幾個字》、《送給孩子的字》這兩本書。這兩本書以中國文字教育作為偽裝,因為裡頭根本就是大春老師與孩子的日常相處故事,透過文字的介紹來包裝著與孩子的相處。當然,從其中也可以提醒你如何面對中國傳統文化──即使是在這個整天都是「愛台灣」的環境之下。

        而照片中的三本書,則是大春老師近年來的計畫著作,書名早已決定:《春燈公子》、《戰夏陽》、《一葉秋》、《島國之冬》。目前最新一冊《一葉秋》剛剛出版,當然隨之入手。大春老師說故事的功力也在這幾本書裡頭展現出來,《春燈公子》頗似《世說新語》志人筆記,雜以老師近年來的古典詩歌,呈現出一種傳統說書傳統,可是雖在讚賞與嘻笑怒罵之間,尚有一絲溫柔──這是春天。可是到了《戰夏陽》,從楔子與司馬子長之間的交談,就已經表先出一種「進取」的寫作態度,所以《戰夏陽》寫作與《春燈公子》相比,其批判性強烈,有些文字根本就不能稱作小說,然而依據大春老師顛覆故事的習性來看,這是正常──正是如火的夏日。最新的《一葉秋》則是如大春老師自己說的,這是一本張家傳下來的故事(是嗎?),取其「見微知著」、「一葉知秋」之理名之,因而裡頭的故事還真的不單只是故事罷了,至有某些「啟示」(諧謔的?)存在──恰是隱微的秋季。至於寒冬如何呈現在大春老師的筆下,真是令人頗為期待。

        前文談到了許多憶舊往事,提及的「讀書」一事,進來讀的這些書裡頭,或許是齊邦媛的《巨流河》、聶華玲的《三輩子》,還是張大春的《送給孩子的字》,又或者是村上春樹的各種散文集,皆不約而同的提到「讀書」這件事,或者說是習慣,真是上天賜予我們還能時時栽入書冊之中的人,一種最為受用的禮物。自己看到這樣的文字時,不免慶幸還能在三十歲前遇上攝影,保持讀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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